作者：本报记者张悦  来源：中国艺术报

歌剧《一江清水向东流》剧照 重庆市歌剧院供图

“奔腾着高原的豪迈，穿过那三峡的雄关，聆听着洞庭的呢喃，激荡起东海的呐喊……保一江清水，奔大海呦”，舞台上奔涌着这样的歌声。重庆市歌剧院民族歌剧《一江清水向东流》首轮演出日前亮相重庆施光南大剧院。恰逢以“生态文明：共建地球生命共同体”为主题的联合国《生物多样性公约》缔约方大会第十五次会议第一阶段会议在昆明举行。习近平总书记在联合国《生物多样性公约》缔约方大会第十五次会议领导人峰会主旨讲话中所强调的“人不负青山，青山定不负人”“共同建设清洁美丽的世界”的观点也引起参与歌剧创作的主创和业内专家学者的强烈共鸣与高度赞同。

作为全国首部长江生态文明建设题材歌剧作品，《一江清水向东流》由重庆市委宣传部、重庆市文旅委出品，重庆市歌剧院/重庆交响乐团创排。该剧以河长谢江与女儿投身生态治理行动的故事为主线，对“山水之城美丽之地”的景色及人文风情进行了艺术演绎，生动展现了重庆人在修复长江生态环境的道路上，奋力描绘出的生态美、产业兴、百姓富的时代画卷。感人的故事、优美的唱段、新颖的舞台呈现，让观众感受到重庆在生态文明建设过程中作出的努力与贡献。

歌剧《一江清水向东流》先后被纳入文旅部“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100周年舞台艺术精品创作工程”、2020年至2021年度“中国民族歌剧传承发展工程”重点扶持剧目。该剧集结了国内优秀的主创团队，冯必烈、冯柏铭担纲编剧和作词，廖向红任导演，孟卫东作曲，朱曼指挥。为了更真实地感受和了解重庆生态文明的建设成果，《一江清水向东流》创作团队曾多次创作采风，收集了众多鲜活的创作素材。

“山城既是一座火辣、时尚、充满人间烟火气的网红大都市，又是一片包涵各种奇特自然美景的广大区域。作为长江经济带上游的大都市，肩负着重大的使命——流进来的水是怎么样的，流出去的水就要是怎么样的。为了实现这个目标，山城人民作出了巨大的努力和贡献甚至牺牲。”编剧冯必烈、冯柏铭谈道：“治污、清漂、育林，目的都是为了使这‘一江清水向东流’，而最终只有治理了人心之‘污’，方能达至‘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的理想境界。”

如何让这出聚焦当代生态文明建设题材的歌剧，围绕环保治污事件结构的剧情演绎，彰显出歌剧艺术的特征与魅力，并让观众获得歌剧审美的满足？这是创作要面对和解答的课题。导演廖向红表示，遵循“再现”的美学原则，依据生活的真实，在舞台上创造具有时代特征、现代气息、地域特色的山水之城风貌，生动刻画可信、可感的当代典型人物形象和各类群像。同时，还要遵循“表现”的美学原则，将具有鲜明时代气息、都市节奏的音律和川渝方言、音韵语调、川江号子、民歌等有机结合，创造出这部剧特有的音乐形象，努力将“山水之城、美丽之地”做具有写意性的诗化呈现。

在指挥朱曼看来， 《一江清水向东流》见证着现实题材歌剧当下的“共时”与剧中人物的“共情” 。她认为，作为首部以民族歌剧的艺术视角，聚焦于国家治理新时代长江生态文明建设为主题的现实题材作品，相较于传统借古喻今、以历史反观当下的歌剧题材，身处当下中国歌剧创作热潮当中的现实题材，更需要遵循事件的真实性、深入挖掘艺术创作多维度空间的想象力、正确反映社会价值的判断和评估。

当代中国歌剧的大事记中，重庆市歌剧院出品的《钓鱼城》《辛夷公主》《尘埃落定》等剧目都已深深打上“重庆造”的烙印，为近现代民族歌剧史写上浓墨重彩的一笔。《一江清水向东流》则选择了现实题材和环保主题，可谓是又一次创新之举，让观看首演的业内专家们看到了重庆市歌剧院敏锐而独到的选题创意。大家普遍认为，该剧契合生态环保这一社会主流价值，传递了社会正能量，有力地弘扬了重庆本土文化，展现了重庆的独特韵味。

著名文艺评论家仲呈祥说，近年来重庆市歌剧院佳作迭出，不断以新作品带来新启示，在重大主题面前没有缺席，彰显了新时代的歌剧艺术家们的时代责任感和艺术表现力，为新时代的歌剧艺术健康繁荣作出了独特的贡献。文旅部中国民族歌剧传承发展工程指导委员会副主任乔佩娟认为，“民族歌剧《一江清水向东流》把环保这个与众人息息相关的现实题材进行了艺术化、生活化、地方化的表达，具有深远意义，也成为能与观众分享的精神创造。”浙江音乐学院教授杨小勇是重庆出身的著名男中音歌唱家，他在欣赏《一江清水向东流》时注意到了剧中的重庆元素，“土家族山歌、啰儿调等音乐元素展现了浓郁的巴渝风情，而开场和尾声两句高亢的用重庆方言喊的号子‘一江清水向东流哦’也首尾呼应，勾起了浓浓乡情，更具抒情性。”

除了传统的地方元素，该剧音乐还突出了歌剧的剧种特色，洋溢着时尚、青春的气质。音乐评论家陈志音表示，“剧中音乐既有个性又非常悦耳，吉他和爵士巧妙地融入歌剧音乐之中，味道独特。”大写意的舞美也令中国歌剧舞剧院原副院长、歌剧艺术家李小祥印象深刻，“舞台呈现与剧情融入恰到好处，舞美、设计、服装、灯光融合得极为巧妙，舞台有很强的代入感。”上海歌剧院艺术创作室主任、 《歌剧》杂志主编游暐之认为，该剧的舞台设计有流动感，与清水意向相吻合，紧紧契合歌剧的主题。导演舞台调度也是时尚化的，比如手机弹幕、主播打赏，让观众有身临其境的感觉。

《一江清水向东流》体现了重庆迎难而上的担当和蓬勃向上的精气神，契合了社会主流价值观，能够起到价值引领和示范效应。正如上海歌舞团著名编导、音乐学者刘振学所说，一部成功的戏剧在它的艺术氛围里，如何隐藏着社会意义，如何概括时代精神，如何表现人物的理想和心理轨迹的历史责任，以及超越题材之上的感情运动，在这部歌剧里都有所体现。

“打造《一江清水向东流》，既是要铭记肩上的使命和为生态环境保护作出贡献的平凡英雄，更是希望观众认识到保护环境不仅需要他律，更应该自律。故事与其说是台上的，不如说是生活中的，我们也许都是剧中人，对环境问题我们不能当观众。”重庆市歌剧院院长、歌剧《一江清水向东流》艺术总监刘光宇说，接下来他们将整理、消化专家和观众们的意见，加大对这部作品的打磨力度，以工匠精神奉献文艺精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