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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贡是“资阳河”川剧艺术流派的中心,自贡川剧曾经优秀剧目、优秀人才层出不穷,创造了属于它的辉煌。然而,社会的发展,人们对精神生活的需求快速变化,川剧艺术面临着演员观众双重老化、自身创新不足、多元文化冲击、缺乏资金扶持等现实问题,川剧市场正不断萎缩。
曾在盐都近代史上独领风骚上百年的“资阳河”川剧艺术将“流”向何方,这是一个时代的命题,更是盐都川剧人亟待解决的难题。然而他们比任何人都清楚,要实现华丽转身比想象中难得多。
百年繁盛 时下遭遇窘境
“明亮亮灯光往前照,耳听得樵楼三鼓敲,陈文古做事心坏了,只怕这人饶天不饶。”字正腔圆的川剧唱腔从市川剧艺术中心传出来,没有弦乐伴奏,偶有快板声,偌大的舞台上,两个中年男子正排演着传统川剧折子戏《马房放奎》。两盏射灯下,二人的身影在昏暗的舞台上若隐若现,唯有高腔唱段在空旷的剧场里回荡。这唱段舒缓、悠远、淡然,和川剧艺术中心外面车水马龙、人声鼎沸的场景形成鲜明对比。
坐落在自流井区自由路的市川剧艺术中心,在矮矮围墙的阻隔下,恍若一个被都市大众遗忘的角落,时间也仿佛在这里停滞了……
旧时交通不便,区域、语音的差异,导致群众欣赏川剧的习惯不同,相同剧目在不同区域的演出,其声腔、表演也各具特色。渐渐的,这种在同一区域内较为固定、艺术风格又相近似的川剧班社,常通过水路流动活跃于城乡,并拥有一批独特的剧目和出色的演员,形成了以“河道”划分的资阳河、川北河、下川东、川西坝四大川剧艺术流派。
清乾隆六年(1741年)至咸丰三年(1853年),当时的阳县(今资阳)有盛大的城隍会,各州、府、县的班子都争着去阳县唱会戏,川剧“资阳河”流派初具雏形。
“盐业资源的开发,盐业科技的发展,盐业经济的繁荣带来了戏剧的发展和繁荣。当时的盐商非常富有,他们都蓄有家班、内班,集中了当时川剧的名角。自贡地区会馆林立,每年都有各种形式的戏曲演出,也有川剧戏剧节,晚清以后,‘资阳河’的中心就在自贡了。”盐史专家宋良曦在谈到“资阳河”川剧艺术在自贡的繁盛时这么说。
盐业产销的兴旺,使自流井成了名震川南的“戏窝窝”,班社云集,名家荟萃,蜂拥至盐场,鼓锣响遏行云,被人们赞誉为“品仙台”。由于自流井川剧“玩友”多、读书人多,他们对川剧艺术各有所长,颇有研究。逐渐形成了规格完整、节奏鲜明、帮打唱结合紧凑而精细,以高腔为主,注意套打,严谨有度,不乱规格的艺术风格,被誉为“川剧高腔正宗”。以致民间流传有“不参加阳县城隍会,算不了好先生;不到自流井唱戏,算不了戏中仙”的佳话。进入20世纪,自贡就有“资阳河中心”之称,《荆钗记》、《思凡下山》等各种优秀剧目数不胜数。
一百多年独领风骚的的辉煌转瞬即逝,和其他所有地方戏曲的命运一样,如今川剧正逐渐淡出人们的视野,传承发展举步维艰。
50岁的刘开逵是国家一级演员、中国戏剧家协会四川分会会员,川剧“资阳河”艺术的耕耘者。主攻生角儿的他凭借精湛的技艺,在《夕照祁山》、《刘光第》等多部大型川剧中担任主角。“资阳、内江等地早已面临演员缺、观众少、极少演出的窘境,自贡川剧也是在艰难中前行。”刘开逵说,对“资阳河”流派不容乐观的生存现状,盐都川剧人早已意识到,也从不避讳。
身为演员和川剧艺术中心副主任兼艺术总监的刘开逵,除了淬炼自己的演技,还要考虑整个剧团的演出水准。然而,人员老化、行当不齐、剧本陈旧、后继乏人等现实问题是如此严峻。“不管再难都要想办法走出困境”,这是市川剧艺术中心领导班子的共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