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乐 夜色转暗,戏台下的空地热闹了起来。村民举家出动搬来椅子,在舞台最近的地方“霸位”,舞台前方的鞋子围成一道“壮观”的墙。摩托车见缝插针地塞满空地边缘的每一处角落。 一通“啪啦”作响的鞭炮声之后,戏开场了。舞台上假山小桥,声光电效果一应俱全,两侧还有字幕。旦角顾盼生姿,小生长衫一撩,唱腔一出,眨眼就变作了古人。台下的村民啃甘蔗的声音低低的,笑声、叹息声也是低低的,才刚开场便看得“入了戏”。 台下看得认真,幕后是一派热闹的光景。 服装师田宇麻利地整理着20多套戏服,打点着即将上场的演员的穿着,还要为落场的演员脱服装,熨烫折叠,她忙得脚不沾地。这是田宇第九个年头在外地做“春班”服务,从百色嫁到梧州,而后进入剧团工作,她说“哪有不想家的时候”,可她又知道:“做了这份工,就没想过可以过年回娘家了,常常一出差就是十多天。”现在,她已适应了春节出差的生活:“剧团也是一个家,剧团到哪儿,哪儿也是我的家。” 演艺公司副总经理梁向光主要负责粤剧团的演出工作,他在后台不断地“催场”,空闲时也与新演员们分享起旧时春班的苦况。“以前都是搭草棚做场地,演员们住过土房、瓦屋,有的还会漏水,条件很艰苦。”梁向光边帮演员扎腰带边说,“有一年,我们被安排住进老祠堂里,挨着棺材睡觉。”让人高兴的是,公司改制后资源整合,粤剧在乡村十分受欢迎,市场比较大,演出条件也有了改善,演员也可以住宾馆。整理好衣服,他拍拍演员的肩膀说:“你们现在的条件好了,好好演吧。” 关世杰是剧团的“顶梁柱”,剧团里的剧目有不少由他担任主角。虽然他在当晚的剧目中担当一名“过场”,但是他也感到十分兴奋。“我跑春班有15年了,辛苦是肯定的,但也有欢乐时光。”关世杰说,以前跑春班时曾扎营在海边,这是让他觉得最放松的时候,“看着星空,听着海浪声,家也就不远了。” 三个多小时后,是大团圆的结局。回味着戏中的一幕幕,观众久久不能散去。 难舍 梧州粤剧团当晚的演出在23时许结束,又冷又累的演员们回到后台卸妆。而其他人员则要马上拆台和装台,以便次日赶往下一个演出地点。和观众一样,演员们也眷恋着舞台,他们在向回不去的“从前”,寻一个梦、讨一丝暖。 剧团演员阿楚是最后一次参加春班演出了。1993年他开始跟着剧团跑“春班”,当初他就是喜欢在台上挥舞大刀,蹦蹦跳跳,成为一个“角”是他心中的梦想。20年后选择转行,阿楚比划着手说:“不到尽头,也不会选择离开。”家里有了孩子,阿楚的生活压力更大了,于是他在2013年底向剧团交了辞职信。想到剧团“春班”期间缺人,他就继续帮忙:“演到春班结束,我就算是‘退出曲坛’了。”演出结束,他和几个要好的兄弟到戏台旁的小食摊吃凉粉,一如他十多岁时循着美食到处转的样子。 可是,爱粤剧的人终究会回归。64岁的利妍担任梧州粤剧团的老角,这是她第一次跟随梧州粤剧团跑春班。由于本次演出剧目没有老角,她便在后台帮后辈们卸妆、折叠衣服,让记者一度错认是某个旦角的母亲。“女儿都很羡慕我,说这个年纪了,我还能唱粤剧,还能赚钱。”利妍笑着说,她退休后才开始唱粤剧,进入顺德粤剧团跑了8年舞台,本想回梧州养老,但是当梧州粤剧团来找她演戏,她便一口答应了:“我现在没有负担,可以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儿女都支持。” 利妍身上,是梧州人对粤剧那种与生俱来的兴趣和眷恋。 离乡别井的演员最常吃的是盒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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